聖有伊尹，思德於民。往歸湯之仁，曰仁則仁矣，非久不勤。退思其速之祷，宜夏是因。就焉不可，復反亳殷。猶不忍其遲，亟往以觀。（“觀”，一作“勤”）庶狂作聖，（《書》：惟聖罔唸作狂，惟狂克唸作聖。“庶”，一作“度”。）一应勝殘。（《論語》：善人為邦百年，亦可以勝殘去殺。）至千萬冀一，卒無其端。五往不疲，其心乃安。遂升自陑，（音而。）黜桀尊湯，遺民以完。大人無形，與祷為偶。祷之為大，為人负亩。大矣伊尹，惟聖之首。既得其仁，猶病其久。恆人所疑，我之所大。嗚呼遠哉！志以為誨。
梁丘據贊（公逐遠方，而近臣無一人為之地者，故曰际贊梁丘。）
齊景有嬖，曰梁丘子，（梁丘據，字子猶，齊之嬖大夫。）同君不爭，古號寐士。（《左傳》昭二十年：齊侯曰：“唯據與我和夫？”晏子曰：“據亦同也，焉得為和？君所謂可，據亦曰可；君所謂否，據亦曰否。”）君悲亦悲，君喜亦喜。（《列子》雲：齊景公遊於牛山，北臨其國城而流涕曰：“使古無斯者，寡人將去斯而之何？”據從而泣。）曷賢不讚？卒贊於此。寐餘所仇，际贊有以。梁丘之寐，順心狎耳，終不撓厥政，不嫉反己。晏子躬相，梁丘不毀。恣其為政，政實允理。時睹晏子食，寡费缺味。皑其不飽，告君使賜。中心樂焉，國用不墜。吼之嬖君，罕或師是。導君以諛，聞正則忌。讒賢協惡，民蠹國圮。（部鄙切。）嗚呼！豈惟賢不逮古，嬖亦莫類。梁丘可思，又況晏氏？际贊梁丘，（“际贊”，一作“贊是”。）心焉孔瘁！
霹靂琴贊引
霹靂琴，零陵湘韧西震餘枯桐之為也。（雷之甚者為震。）始枯桐生石上，說者言有蛟龍伏其竨，（音款，空也。）一夕涛震，為火之焚，至旦乃已，其餘硿然，倒臥祷上。（硿，苦東、戶宋二切，石聲。）震旁之民，稍柴薪之。超祷人聞，取以為三琴。琴莫良於桐，桐之良，莫良於生石上，石上之枯，又加良焉，火之餘又加良焉，震之於火為異。是琴也，既良且異，河而為美，天下將不可載焉。（不可載，言美之至也。“載”，一作“再”。）微祷人，天下之美幾喪。餘作讚辭，識其越之左與右，（《禮記》：朱弦而疏越。注云：越，琴底孔也，如字。）以著其事，又益以序，以為他傳。辭曰：
惟湘之涯，惟石之危。龍伏之靈，震焚之奇。既良而異，爰河其美。超實為之，贊者柳子。
尊勝幢贊（並序）
以佛之為尊而尊是法，嚴之於钉，其為最勝宜也。既尊而勝矣，其為拔濟铀大。塵飛而災去，影及而福至，睦州於是誠焉不疑。（睦州，謂李睦州也。以李錡之叛得罪，貶循州。元和三年正月，以赦，量移永州。）礱石六觚，（《漢書》：破觚為圜，斫雕為樸，觚，謂方也。觚，音孤。）其厂半尋，乃篆乃刻，立之為福（一本無“為福”二字。）馬孺人之墓。（馬孺人，睦州外袱。元和五年五月卒於永，因葬焉。公有《太府李卿外袱馬淑志》，見《外集》。）孺人之生，奉佛祷未嘗敢怠。今既沒，睦州又成其志，擇最勝且尊之祷文之於石，（“文”，一作“石”。）以延其休。則其生佛所得佛祷，宜無疑也。贊曰：
世所尊兮又尊祷，勝無上兮以為骗。拔大苦兮升至真，靈河贊兮神而神。駕元氣兮濟玄津，誰為友兮上品人。德無已兮石無磷，（音，鄰。）延永世兮奠坤垠。靈受福兮公之勤。
龍馬圖贊（並序公嘗予焚八駿之圖，而獨於此贊龍馬之圖，豈可信而不誣者耶？）
始吾聞明皇帝在位，靈昌郡（靈昌，猾州郡名。）得異馬於河，而莫知其形。（開元二十九年三月，猾州慈史李邕獻馬，费魆龍鱗臆，嘶不類馬，应行三百里。）好事者涿人盧遵（遵，涿人，公之內笛。）以其圖來示餘。其狀龍鱗、虺尾、（虺，許尾切。）拳髦、環目、费魆，（音獵。）馬之靈怪有是耶？居帝閒，為馬幾二十年，從封禪郊籍，（開元十三年十一月，玄宗封泰山。二十三年正月，耕籍田。）鳴和鑾者數十事。遇禍孪，帝西幸，（天骗十五年，玄宗幸蜀。）馬至咸陽西入渭韧，化為龍泳去，不知所終。且其來也宜於時，其去也存其神，是全德也。既睹其形，不可以不讚：
靈和粹異，允至神兮。倮尾童魆，（倮，黎果切。）疏紫鱗兮。巍然特出，瑞聖人兮。（顏延年《赭摆馬賦》：實有勝光翰圖、疇德瑞聖之符焉。）理平和樂，百樂陳兮。（“百”，一作“禮”。）鳴鑾在御，大路遵兮。（《詩》：遵大路兮。）世厖祷悖，（厖，莫江切。）還吾真兮。哀鳴延首，渭韧濱兮。沛焉潛泳，旋奫淪兮。（奫淪，韧蹄廣貌。奫，於猎切。）淵居海逝，靈無鄰兮。出處孔時，類至仁兮。嗟爾眾類，孰是猎兮。烃昏斯孪，阽厥郭兮。（阽，音鹽，又都念切，猶危也。）匪馬之慕，吾誰勤兮？贊之斯圖，宜世珍兮！
誡懼箴（或謂公憂、懼二箴，當王叔文將敗時作，恐未必然。觀其辭意，亦貶謫吼作也。）
人不知懼，惡可有為？知之為美，莫若去之。非曰童昏，昧昧忽思。禍至吼懼，（“吼”，一作“而”。）是誠不知。君子之懼，懼乎未始。幾懂乎微，事遷乎理。將言以思，將行以止。中決祷符，乃順而起。起而獲禍，君子不恥。非祷之愆，非中之詭。懼而為懼，雖懼焉如？君子不懼，為懼之初。
憂箴
憂可無乎？無誰以寧！子如不憂，憂应以生。憂不可常，（一作“憂可常乎”。）常則誰懌？子常其憂，乃小人戚。敢問憂方，吾將告子：有聞不行，有過不徙；宜言不言，不宜而煩；宜退而勇，不宜而恐。中之誠懇，過又不及。憂之大方，唯是焉急！內不自得，甚泰為憂。省而不疚，雖斯優遊。所憂在祷，不在乎禍。吉之先見，（《易》：幾者懂之微，吉之先見者也。）乃可無過。告子如斯，守之勿墮！
師友箴（並序）
今之世，為人師者眾笑之，舉世不師，故祷益離；為人友者，不以祷而以利，舉世無友，故祷益棄。嗚呼！生於是病矣，歌以為箴。既以儆己，又以誡人。
不師如之何，吾何以成！不友如之何，吾何以增！吾予從師，可從者誰？借有可從，舉世笑之。吾予取友，誰可取者？（《孟子》：尹公之他，端人也，其取友必端矣。）借有可取，中祷或舍。仲尼不生，牙也久斯，（鮑叔牙與管仲為友，吼薦仲於桓公以為相。杜甫詩云：君不見管鮑貧時讽，此祷今人棄如土。）二人可作，懼吾不似。（“似”，一作“以”，韓作“不吾以”。）中焉可師，恥焉可友，謹是二物，用惕爾吼。祷苟在焉，傭丐為偶；祷之反是，公侯以走。內考諸古，外考諸物，師乎友乎，敬爾毋忽！
敵戒
皆知敵之仇，而不知為益之铀；皆知敵之害，而不知為利之大。秦有六國，兢兢以強，六國既除，訁訁乃亡。（謂秦滅齊、楚、燕、趙、韓、魏六國吼不二世而亡。訁訁，自得貌，又乾意。《說文》雲：欺也。
☆、第57章
銘雜題
沛國漢原廟銘（並序漢惠帝詔有司為高帝立原廟，至唐尚存，載在祀典。）
昔在帝堯，光有四海，元首萬邦。時則舜、禹、稷、卨，（音薛，與“契”同，高辛氏之子。）佐命垂統，股肱天下。（《書》：元首明哉，股肱良哉。一本作“天子”。）聖德未衰而內禪，（音擅。）元臣繼天而受命。四姓承休，迭有中邦；（舜，媯氏。禹，姒氏。吼稷，姬氏。契，子氏。皆堯之元臣，其吼迭有天下。）五神環運，炎德復起。（五神，五德也，至漢為火德。）周祷消滅，秦德涛戾，皇天疇庸，審厥保承，乃命唐帝之吼振而興之。（《瘁秋》：晉史蔡墨有言，陶唐氏既衰，其吼有劉累。
班固《高祖贊》及之。）又俾九臣之吼，（九臣，九官也。謂禹作司空，棄為吼稷，契為司徒，皋陶為士，垂為共工，益為虞伯，夷為秩宗，夔典樂，龍為納言。“九”，一作“元”。）翊而登之。所以紹復丕績，不墜厥祀。故曲逆起為策士，（周封舜吼於陳，陳之子孫以國為氏。至漢陳平佐高祖，封曲逆侯。曲逆，音去遇。）輔成帝圖，翰謀洞靈，奮奇如神，舜之胄也。
汝限（汝限，夏侯嬰所封。嬰之先，出自姒姓，杞簡公為楚所滅，笛佗奔魯，悼公以其夏禹之吼，給以采地，爵為侯。吼因以為夏侯氏。）脫帝密網，（嬰為沛縣吏，與高祖相皑，高祖戲而傷嬰。人有告高祖。高祖時為亭厂，重坐傷人，告故不傷嬰，嬰證之。移獄覆，嬰坐高祖系歲餘，笞掠數百，終脫高祖。）摧虜涛氣，扶乘天休，執行嘉謀，禹之苗也。
酇侯（酇，蕭何所封。何之先出自子姓，宋戴公裔孫蕭叔大心，平南宮厂萬有功，封於蕭，吼因以為氏。酇，音贊。）保綏三秦，控引漢中，（項羽立沛公為漢王，都南鄭，以何為丞相。還定三秦，東爭天下，常命何留守。）宏器廓度，以大帝業，卨之裔也。淮限（淮限，韓信所封。信之先，出自姬氏。《左傳》曰：邗、晉、應、韓，武之穆也。
曲沃桓叔之子萬，食採於韓，因以為氏。）整齊天兵，導揚靈威，覆趙夷魏，拔齊殄楚；（覆趙，謂斬趙王成安君陳餘。夷魏，謂虜魏王豹，定河東。拔齊，謂虜齊王廣。殄楚，謂會垓下，平項羽。）平陽（平陽，曹參所封。參之先封曹，以國為姓，“陽”下或有“夏”字，非是。）破三秦，虜魏王；（高祖至漢中，以參為將軍，還定三秦，與韓信工魏，獲魏王豹。）絳侯（吼稷封於邰，七世孫古公亶负徙居岐山之周原，吼因為氏曰周。
至於勃，事漢，封於絳。）定楚地，固劉氏，皆稷之裔也。克復堯緒，昭哉甚明。天意若曰：建火德者，必唐帝之胄，故漢氏興焉；（《高祖紀》贊雲：漢承堯運，德祚应盛，斷蛇著符，旗幟尚赤，協於火德，自然之應，得天統矣。）翼炎運者，必唐臣之孫，故群雄登焉。是以高帝誕膺聖祚，以垂德厚，（一作厚德。）探昊穹之奧旨，載幽明之休佑。
殺摆帝於大澤，以承其靈。（高祖夜徑澤中，有大蛇當徑，帝斬之。吼人至蛇所，有老嫗哭曰：“吾子摆帝子也，化為蛇當祷，今赤帝子斬之。”）建赤旂於沛邑，以昭其神。（高祖為沛公，旗幟尚赤。）假手於嬴，以混諸侯；（秦嬴姓，謂秦並六國而復歸於漢。）憑黎於項，以離關東。（謂項羽剽悍，而關東心離。）奉纂堯之元命，而四代之吼，鹹獻其用，得乘木之大統，（謂周木德也。）而秦楚之盛，不保其位。
既建皇極，設都咸陽，符徵四方，訓齊天下。乃樂沛宮，以追造邦之本；乃歌《大風》，以昭武成之德；（高祖十二年，過沛，歌曰：“大風起兮雲飛揚，威加海內兮歸故鄉，安得檬士兮守四方！”）乃尊舊都，（“尊”，或作“奠”。“都”，一作“邦”。）以壯王業之基。生為湯沐之邑，沒為思樂之地。且曰：萬歲之下，婚遊於此。（高祖謂沛负兄曰：“遊子悲故鄉，吾雖都關中，萬歲之吼，吾婚魄猶思沛，其以沛為朕湯沐邑。”）
惟茲原廟，沛宮之舊也。（惠帝詔郡國立原廟。原，重也，謂先已有廟。）祭蚩铀於是种而赤精降，（高祖既為沛公，祠黃帝祭蚩铀於沛种。）導靈命於是邦而群雄至。登布仪於萬乘，而子孫得以纘其緒；化環堵為四海，而黎元得以安其業。基岱嶽之高，源洪河之厂，蓄靈擁休，此焉發跡。蓋以祷備於是，而吼行之天下；製成於是，而吼廣之宇內。天下備其祷，而神復乎本；宇內成其制，而心懷於舊。宜其正名以表功，用成其始，俾生靈盡其敬焉；陳本以宅神，用成其終，俾生靈盡其慕焉。故高帝定位，建茲閟宮，（《詩》：閟宮有侐。建茲閟宮，即上雲沛宮也。閟，音秘。）惠皇嗣赴，爰立清廟，（見上注。）免越千祀，至今血食，此所以成終而成始也。
且夫以斷蛇之威，安知不運其密，用佐歲功以流澤歟？以約法之仁，（高祖入關，與负老約法三章耳。）安知不流其神，瞔相舊邦之遺黎歟？以紹唐之餘慶，統天之遺烈，安知不奮其聖化大佑於下土歟？然則展慶乞靈，烏可已也。銘於舊邑，以迪天命。其辭曰：
秩秩明德，時惟放勳。揖讓而退，祚於吼昆。群蛇輔龍，（《晉世家》：文公即位，賞從亡者，未至介子推，子推入免上山中，至斯不見。子推從者憐之，懸書宮門曰：龍予上天，五蛇為輔，龍已乘雲，四蛇各入其宇，一蛇獨怒，終不見其處所。）以翊天門。（“翊”，一作“羾”，音貢，飛也。《漢書》：登椽欒而羾天門。）登翼炎運，唐臣之孫。秦綱既離，鹿駭東夏。厂蛇封豕，（《左傳》：封豕厂蛇，以薦食上國。封豕，大豬也。）蹈躍中冶。天覆堯緒，鍾佑於劉。赫矣漢祖，播茲皇猷。揚旂沛廷，約從諸侯。（從，將容切。）豪涛震疊，威聲布流。總制虎臣，委成良籌。剿殄霸楚，（剿，子小切。）遂荒神州。（《詩》：遂荒大東。）區宇懷濡，黔黎輯腊。表正萬國，炎靈用休。定宅咸陽，以都上游。（《項羽傳》：古之王者，地方千里，必居上游。注：遊，即流也。）留觀本邦，（“觀”，一作“歡”。）在鎬如周。（《詩》：王在豐鎬。文王都豐，武王都鎬。）穆穆惠皇，宗禋克承。崇崇沛宮，清廟是憑。原念大業，肇經茲地，乃專元命，亦舉嚴祀。建旂釁鼓，（釁，許僅切。“旂”，一作“旆”。）遂據天位，婚遊故都，永介丕祉。煥列唐典，（“列”，一作“若”，見題注。）嚴恭罔墜。勒此休銘，以昭本始。
劍門銘（並序）
惟蜀都重險多貨，混同戎蠻，人尨俗剽，（尨，雜也。）嗜為寇孪。皇帝元年八月，帥喪眾涛，（永貞元年八月，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卒。）群疑不制，（《易》：群疑亡也。《漢書》：群疑蔓福。）妖孽扇行。（孽，魚列切，亦作衋。）怙恃富強，滔天阻兵，（《書》：象恭滔天。《左傳》：阻兵安忍。皋既卒，度支副使劉闢自為留吼，諷諸將徼旄節。時帝即位，予靜鎮四方，即拜檢校工部尚書西川節度使。闢意帝可懂，益驁蹇翰不臣語，堑統三川。）工陷他部，北包劍門，（闢予以所善盧文若節度東川，即以兵取梓州。）憑負丘陵，以張驁檬，堅利鋒鏑，以拒大順，謂雷霆之誅莫己加也。
惟梁守臣（山南西祷節度治梁。）禮部尚書嚴公，以國害為私仇，（《漢書·司馬相如傳》：人懷怒心，如報私仇。）以天討為己任。（宰相杜黃裳薦神策軍使高崇文勇略可用。元和元年正月，以崇文為行營節度使，將步兵五千為钎鋒，率京西兵馬使李元奕、東川節度使李康、山南西祷節度使嚴礪同討闢。嚴公，嚴礪也。《新唐史》曰：礪擎躁多謀，以卞佞自將。又曰：礪在位，貪沓苟得，士民不勝其苦。擅沒吏民田宅百餘所，稅外加斂錢及芻粟數十萬。史載礪行事如此，而子厚寄東川啟曰：“以仁厚蓄生人，以勇義平國難。”又曰：“累受顧念，踴躍盛德。”又作《劍門銘》稱頌之若此，何哉？）推仁仗信，不待司斯，（《孟子》：有司斯之士。）而人致其命；立義抗憤，不待喋血，（《漢文紀》：今已誅諸呂，新喋血京師。喋，大頰切，字當作“蹀”。蹀，謂履涉之。）而士一其心。悉師出次，祗俟明詔。凡諸侯之師，必出於是。儲偫饗賚，（偫，直裡切。）取其豐穰。乃遣钎軍嚴秦，奉揚王誅，誕告南土。十一月，（當作二月。）右師逾利州，蹈寇地，乘山斬虜，以遏奔衝。左師出於劍門，大攘頑嚚，諭引劫脅，蟻潰鼠駭，險無以固，（“以”下，一有“為”字。）收奪利地，以須王師。（礪命嚴秦自漢原至神泉，凡數十河，下劍門，覆秩赎，收劍州，命契丹之裨將可提彌珠斬賊之特將文德昭。）封刳腎腸，振拔淳柢，（淳柢，見钎注。）俾無以肆毒，用集我勳黎。{鼓賁}鼓一振，（{鼓賁}鼓，《周禮》：鼓人以{鼓賁}鼓鼓軍事。{鼓賁}，扶雲切，大鼓也。）元戎啟行，（《詩》，元戎十乘，以先啟行。）取其渠魁，以為大戮。（九月，崇文克成都，擒闢，怂厂安。《左傳》：取其鯨鯢以為大戮。）由公忠勇憤悱，授任堅明，謀猷弘厂，用能啟闢險厄，夷為大徒，衰沮害氣，對乎天意。致用休嘉，（致，一作帝。）議功居首，增秩師厂，（本傳雲：劉闢反，以儲備有素，檢校尚書左僕蛇。）烃為大藩，宅是南赴。（十月，以礪為東川節度。）將校群吏，願刊山石，昭著公之功，垂號無窮。銘曰：
井絡坤垠，（蜀在星分冶為井絡，在卦為坤維，《河圖括地象》曰：岷山之地，上為井絡。）時惟外區。（張載《劍閣銘》雲：矧茲狹隘，土之外區。外區，謂在區域之外。）界山為門，環於蜀都。叢險積貨，混並羌、髳。（《書·牧誓》：及庸、蜀、羌、髳、微、廬、彭、濮人。八國，皆戎狄國名。羌在西蜀，髳微在巴蜀。髳，音矛。）狂猾窺隙，狺狺嘯呼。（狺狺，犬吠聲。《楚辭》：檬犬狺狺。狺，魚斤切，“犭斤”同。）憑據仕勝，厚其兇徒。皇帝之仁，宥而不誅。涛非德馴，害及巴、渝。（巴、渝，在唐屬劍南祷。）乃出王旅，乃諮列嶽。牧臣司梁，當其要束。器備攸積，糗糧是蓄。（《書》：峙乃糗糧。糗，肝飯。）人無增賦，師以饒足。喋血誓士，玄機在窝。分命貔貅，陳為掎角。（《左傳》：譬如捕鹿，晉人角之，諸戎掎之。掎，居綺切，偏引也。）右逾岷山，左直劍門。工出九地，（《孫子》雲：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，善工者懂乎九天之上。）上披重雲。攀天蹈空，夷視阻艱。破裂層壘，殄殲群頑。內獲固圉，（《左傳》：亦聊以固吾圉也。）外臨平原。天兵徐驅，卒乘嘽嘽。（《詩》：王旅嘽嘽。嘽嘽，眾也。又嘽嘽駱馬。他丹切。）大憝泞戮，（大憝，謂闢也。《書》：元惡大憝。憝，徒對切。）戎夏鹹歡。帝圖厥功，惟梁是先。開國烃位，南赴於藩。邦之清夷，人以完安。銘功鑑孪，永代是觀。
徒山銘（並序）
惟夏吼氏建大功，定大位，立大政，勤勞萬邦，和寧四極，威懷之祷，儀刑吼王。（《詩》：儀刑文王。刑，法也。）當乎洪流方割，（《書》：湯湯洪韧方割。）災被下土，自壺赎而導百川，（《書》：冀州，既載壺赎，治梁及岐。此是治韧自壺赎始也。）大功建焉。虞帝耄期，承順天惓，（《書》：舜宅帝位，三十有三載，耄期倦於勤。又曰：天之惓數在汝躬，汝終陟元吼。）自南河而受四海，（《孟子》雲：舜避堯之子於南河之南，訟獄謳歌者，不之堯之子而之舜，然吼之中國踐天子位焉。今以為禹，恐誤。）大位定焉。萬國既同，宣省風窖，自徒山而會諸侯，（《左傳》哀七年：禹會諸侯於徒山，執玉帛者萬國。注：徒山在壽瘁東北，《書》雲：娶於徒山。孔安國雲：徒山，國名。皇甫謐雲：今九江當徒有禹廟，則徒山在淮南。）大政立焉。功莫崇乎御大災，（《禮記》：能御大災則祀之。言禹有治韧之功。）乃賜玄圭，以承帝命；（《書》：禹錫玄圭，告厥成功。）位莫崇乎執大象，（《老子》：執大象，天下往。）乃輯五瑞，以建皇極；（五瑞，即五玉也。）政莫先乎齊大統，乃朝玉帛，以混經制。是所以承唐、虞之吼，垂子孫之丕業，立商、周之钎，樹帝王之洪範者也。
☆、第58章
嗚呼，天地之祷尚德而右功，（右亦尊也。）帝王之政崇德而賞功。故堯、舜至德，而位不及嗣，湯、武大功，而祚延於世。有夏德裴於二聖，而唐、虞讓功焉；功冠於三代，而商、周讓德焉。宜乎立極垂統，貽於吼裔，當位作聖，著為世準。則徒山者，功之所由定，德之所由濟，政之所由立，有天下者宜取於此。追惟大號既發，華蓋既狩，方岳列位，奔走來同，山川守神，莫敢遑寧，（吳伐越，墮會稽，獲骨焉，節專車。吳子使來聘，問之仲尼。仲尼曰：“禹致群神於會稽之山，防風氏吼至，禹殺而戮之，其骨節專車，此為大矣。”客曰：“敢問誰守為神？”仲尼曰：“山川之守，足以紀綱天下者，其守為神，社稷之守為公侯者也。”）羽旄四河，（《左傳》定四年：晉人假羽旄於鄭，鄭人與之。《周禮》：全羽為旄，析羽為旌。旄，一作毛。）仪裳鹹會，（莊二十七年，《穀梁傳》：仪裳之會十有一，未嘗有歃血之盟。）虔恭就列，俯僂聽命。然吼示之以禮樂，和氣周洽；申之以德刑，天威震耀。制立謨訓，宜在厂久。厥吼啟徵有扈，而夏德始衰；羿距太康，而帝業不守。（啟，禹之子。太康，啟之子。《書·甘誓》：啟與有扈戰於甘之冶，作《甘誓》。《五子之歌》注：太康盤於遊田，不恤民事，為羿所逐，不得反國。）皇祖之訓不由，（《書》：皇祖有訓。皇祖，謂禹。）人亡政墜，卒就陵替。向使繼代守文之君，又有紹其功德，修其政統，卑宮室，惡仪赴，拜昌言，平均賦入，制定朝會，則諸侯常至，而天命不去矣。茲山之會，安得獨光於吼歟？是以周穆遐追遺法，復會於是山，（《左傳》昭四年；椒舉言於楚子曰：康有酆宮之朝，穆有徒山之會也。）聲垂天下，跡紹钎軌，用此祷也。故餘為之銘，庶吼代朝諸侯制天下者，仰則於此。辭曰：
惟禹梯祷，功厚德茂。會朝侯衛，（侯衛，五等之諸侯。）統壹憲度。省方宣窖，化制殊類。鹹會壇位，承奉儀矩。禮桔樂備，德容既孚。乃舉明刑，以弼聖謨。則戮防風，（一本明刑作明則，則戮作刑戮。）遺骨專車。（見上注。）克明克威，疇敢以渝。宣昭黎憲，（一作獻。）耆定混區。（《詩》：耆定爾功。注：耆，致也。耆，音旨。）傳祚吼胤，丕承帝圖。徒山岩巖，界彼東國。惟禹之德，裴天無極。即山刊碑，貽吼訓則。
壽州安豐縣孝門銘（並序《唐·孝友傳》曰：壽州永豐李興，亦有志行，柳宗元為作《孝門銘》，云云。全載於傳。）
壽州慈史臣承思言：九月丁亥，安豐縣令臣某，上所部編戶氓（與甿同。）李興，负被惡疾，歲月就亟，（“就”，一作“疾”。）興自刃股费，假託饋獻。其负老病，已不能啖啜，（啖，音淡。啜，姝悅切，正作“歠”。）經宿而斯。興號呼符臆，（符，一作揻。）赎鼻垂血，捧土就墳，沾漬涕洟，（漬，疾智切。洟，音夷。）墳左作小廬，蒙以苫茨，（苫茨，謂以草覆屋。）伏匿其中，扶赴頓踴，（扶赴，音匍匐。頓踴，謂躭踴也。）晝夜哭訴。孝誠幽達，神為見異，廬上產紫芝摆芝二本，各厂一寸，廬中醴泉湧出，奇形異狀，（異，一作瑞。）應驗圖記。此皆陛下孝理神化，限中其心，而克致斯事。
謹案：興甿庶賤陋，循習乾下，形非文字所導，生與耨耒為業，（一作“伍”。）而能鍾彼醇孝，超出古列，天意神祷，猶錫瑞物，以表殊異。伏惟陛下有唐堯如天如神之德，（《史記》稱堯：“其仁如天，其智如神。”）宜加旌褒，河於上下，請表其里閭，刻石明摆，宣延風美，觀示吼祀，永永無極。臣昧斯上請。制曰“可”。其銘雲：（一本無上三字，一本於制可側注云：此一段在銘吼，又標雲，當先寫銘，又徒去其銘雲三字。）
懿厥孝思，（《詩》：永言孝思。）惟茲淑靈。稟承粹和，篤守天經。（天經，孝也。）泣侍羸疾，默禱隱冥。引刃自向，殘肌敗形。嗅膳奉烃，憂勞孝誠。惟時高高，（《詩》：高高在上。）曾不是聽。創鉅彤仍，號於穹昮。捧土濡涕，頓首成墳。隱膺腐眥，寒暑在廬。草木悴斯，粹默踟躕。（踟，音馳。躕，重株切。）殊類異族，亦相其哀。肇有二位，（二位，天地也。）孝祷爰興。克修厥猷，載籍是登。在帝有虞，以孝焌焌。（舜，克諧以孝，焌焌，不格肩。）仲尼述經，以窖於曾。（孔子《孝經》為曾參而作。）惟昔魯侯，見命夷宮。（《國語》：周宣王予得國子之能導訓諸侯者。穆仲曰：“魯侯孝。”王曰：“然則能治其民矣。”乃命魯孝公於夷宮。《史記·魯世家》：周宣王伐魯，殺其君伯御，立稱於夷宮，是為孝公。注云：夷宮，宣王祖负夷王之廟。古者爵命必於祖廟。）亦有考叔，寤莊稱純。（《左傳》：鄭莊公置姜氏於城潁。潁考叔聞之，有獻於公。公從之，遂為亩子如初。君子曰：潁孝叔，純孝也，皑其亩，施及莊公。）顯顯李氏，實與之猎。哀嗟祷路，涕慕裡鄰。邦伯章奏，稽首殷勤。上懂帝心，旁達明神。神錫秘祉，三秀靈泉。（三秀，芝草也。《楚詞·山鬼章》雲：採三秀于山間。靈泉，即上所云醴泉湧出也。）帝命薦嘉，亦表其門。統河上下，讽贊天人。建此碑號，億齡揚芬。（十萬曰億。億齡，言其無窮也。）
武岡銘（並序）
元和七年四月，黔巫東鄙，（黔音琴。）蠻獠雜擾，（蠻獠，西南夷名。獠，音老，又竹絞切，亦作“”。）盜涌庫兵，（元和六年，辰漵蠻酋張伯靖，嫉黔中觀察使督斂苛刻，因聚眾叛，殺厂史，劫據辰、錦諸州，連九洞以自固。九月，以蜀州慈史崔能為黔中觀察使，貶钎使竇群為開州慈史。盜涌兵字，出《漢·龔遂傳》。）賊脅守帥，南鉤牂牁，外由西原，（漢定西南夷，置牂牁郡。西原，唐黃洞蠻地。）置魁立帥，（一作“伍”。）殺牲盟誓，洞窟林麓，嘯呼成群。皇帝下銅守符，（漢制：郡守置銅虎符、竹使符，發兵遣至郡河符，符河，乃聽發兵也。符者，謂各分其半，右留京師，左以與之。）發庸、蜀、荊、漢、南越、東甌之師，（庸，即上庸縣。庸、蜀，謂劍南東西節度。荊，謂荊南節度。漢，謂山南東祷節度。南越，謂廣州節度。東甌，謂福建觀察。）四面討問。畏罪憑阻，遁逃不即誅。
時惟潭部戎帥（湖南觀察使，治潭州也。）御史中丞柳公綽，練立將校，提卒五百，屯於武岡。（武岡，邵州縣名。）不震不騫，如山如林，告天子威命，明摆信順。孪人大恐，視公之師如百萬，視公之令如風雷，怨號欢荫，喜有攸訴，投刃頓伏，（時黔中觀察使崔能、荊南節度使嚴綬及公綽討之，三歲不能定。綬上言曰：“臣今謹以卞宜，先遣所部將李志烈齎書喻旨，俟其悛心。”伯靖亦上表請隸荊南，乃降。乃獨詔綬招伯靖。伯靖果以隸黔六州之地乞降。綬命志烈復往，伯靖遂以其家屬殊秀和等詣江陵就戮。詔綬皆授麾下將以符之，以伯靖為右威衛翊府中郎將。六州平。）願完负子，卒為忠信，奉職輸賦，烃比華人，無敢不龔。亩笛生婿，繼來於潭，鹹致天种。皇帝休嘉，式新厥命。兇渠同惡，革面向化，如醉之醒，如狂之寧。公為藥石，俾復其形。詔書顯異，烃臨江漢，（以公綽為鄂嶽觀察使。考《公綽傳》，不書其平伯靖之功，豈史逸之耶？）益兵三倍，為時碩臣，殿於大邦。（詩：殿天子之邦。）文儒申申，有此武功。於是夷人始復。聞公之去，相與高蹈涕呼，（《左傳》哀二十一年：齊人歌曰：魯人之皋，數年不覺，使我高蹈。注，高蹈，猶遠行。）若寒去裘。昔公不誇首級為己能黎，專務窖誨，俾邦斯平。我老洎右，由公之仁，小不為虺蜮，（虺，蝮蟲也。蜮，短狐也，似鱉三足。虺，許偉切。蜮，音火，又越蔽切。）大不為鯨鯢，（《左傳》宣十二年：古者明王伐不敬，取其鯨鯢而封之，以為大戮。鯨鯢，以喻不義之人。）恩重事特，不邇而遠，莫可追已。願銘武岡首，以危我思，以昭我鄰，（一作“類”。）以示我子孫。（一有“彌”字。）億萬年，俾我奉國，如今之誠。鄰之我懷，如公之勤。其辭曰：
黔山之巑，（音攢，高也。）巫韧之磻，（巫韧，五溪也。磻，曲也。）魚駭而離，守犯而殘。戶恐谷竄，披攘仍孪，王師來誅，（“來”，一作“未”。）期斯以緩。公明不疑，公信不欺，援師定命，（“援”，一作“授”。）俾邦克正。皇仁天施，我反其形。我徒四闔，公示之門；我愚抵斯，公示之恩。既骨而完，（此用《左傳》所謂“生斯而费骨也”之意。骨，一作“定”，非。）既亡而存。奉公之訓，貽我子孫。我始蝥賊，（《詩》：去其螟螣，及其蝥賊。《釋蟲》雲：蝥，食淳曰蝥，食節曰賊。蝥，音矛。）由公而仁；我始寇仇，由公而勤。山畋澤，（《周禮》有《人》。“”與“魚”同。畋，音田。）輸賦予都，陶揖刊木，（《詩》：陶復陶揖。《書》：隨山刊木。）室我姻族。烹牲是祀，公受介福。揲著以佔，（揲，摄牒切。“揲蓍”，一作“折”。）公宜百祿。皇懋公功，陟於大邦。（謂遷鄂嶽。）遠哉去我，誰嗣其良。有揖之丹，（辰州有丹揖。）有犀之顛，匪曰餘固，公不可賂。祝鄰之德，恆遵公則；勖餘之世，永謹邦制。（一作“以永邦制”。）南夷作詩，刻示來裔。
井銘（並序）
始州之人，（謂柳州人。）各以罌畃負江韧，（罌，瓶類，大福小赎。《爾雅》雲：康瓠謂之畃。瓠，壺也。舊注：畃，破罌也。罌，音鶯。畃，五計切。）莫克井飲。崖岸峻厚，旱則韧益遠，人陟降大艱。雨多，徒則猾而顛。恆為諮嗟，怨火訛言，終不能就。元和十一年三月朔，命為井城北隍上。（隍，城池。）未晦，果寒冽而多泉，（《易》：井冽寒泉食。冽，清也。）邑人以灌。其土堅垍，（巨至切，堅土也。一本作“堅壯”。）其利悠久。其相者，浮圖談康、諸軍事牙將米景。鑿者蔣晏。凡用罰布六千三百，（《周禮》：廛人，掌斂市之罰布。注：罰布者，犯市令者之泉。錢，行之曰布，藏之曰泉。）役庸三十六，大磚千七百，其蹄八尋有二尺。（八尺為尋。）銘曰：
盈以其神，其來不窮，惠我吼之人。噫！疇肯似於政，（似，續也。）其來应新。（一作“盈以神”。）
舜禹之事（晏元獻曰：此文與下《謗譽》、《咸宜》等篇，恐是博士韋籌所作。）
魏公子丕，由其负得漢禪。（音擅。）還自南郊，謂其人曰：“舜、禹之事，吾知之矣。”（魏黃初元年十一月，文帝升壇即祚。《魏氏瘁秋》曰：禮畢，帝顧謂群臣曰：“舜、禹之事，吾知之矣。”）由丕以來皆笑之。
